【猎人乙女】忠犬捕获计划 3
9.
酷拉皮卡自觉和露辛娅是命运共同体，但拿不准她是否这么想。
露辛娅如何思考，酷拉皮卡很快就有答案了。
“这是我写的推荐信，虽然我人缘不怎么样，但好友还是有几个的。不依靠关系，你爬到的位置很有限。”露辛娅推来一封信，红色火漆印封口，印章形状是绕着土星的衔尾蛇，“复仇要选好上司，别赖在我这里虚度人生。”
酷拉皮卡没有推辞，将信收进西服夹层：“等你死了我再走。”
“你死了我都不会死的。”露辛娅又把腿翘到桌子上，摆出赶人的架势，“快滚。”
酷拉皮卡走近露辛娅，将她的脚抬起来，任劳任怨地擦干净桌子上的灰尘，又往她脚跟下垫了一层毛巾：“喜欢耍帅？耍完帅就支使我擦桌子？我面试时的工作内容不包含打杂这一项吧。”
“酷拉皮卡，你很有觉悟嘛，我还没叫你打杂，你就自己包揽下清洁工的活了？”露辛娅把脚放下来，“要是你不走，就不能收下那封信。给我撕碎扔去垃圾桶然后倒掉。”
“留作纪念也不行？你肯为下属写信，倒挺出乎我的意料。”
“酷拉皮卡，没被我杀死，你就偷着乐吧。别挑三拣四的。”
酷拉皮卡知道现任上司不好伺候，依言撕碎。露辛娅还顺便倒了点葡萄汁在纸片上，完全断绝了重新拼接信件的可能。
酷拉皮卡丢掉了垃圾，只留下了那枚火漆纹章。活脱脱是露辛娅本人的纹章。
10.
露辛娅说是不许酷拉皮卡虚度人生，她自己却支开酷拉皮卡去街上溜达了。酷拉皮卡认命地坐在办公室里，处理剩下的琐事，顺便祈祷露辛娅能早日恢复事业心。
露辛娅沿着街边扫荡，小吃咬一口就扔掉，饮料喝几口也扔掉。难怪她把酷拉皮卡支开，不然这一路耳边得灌进多少唠叨。
糟蹋完一街的资源，露辛娅遇到了熟人。也不能算是熟人，只能说是勉强救了他一命的关系。
正是之前被推出来当靶子的伊凡斯。
伊凡斯一见到露辛娅就热情地打招呼，好像那天被踩在地上的人不是他似的。露辛娅环顾四周，别人也奇怪地互相对视，根本没人觉得伊凡斯是在招呼自己。露辛娅当然也不觉得，但扭头避让不是她的风格。
露辛娅迎面走过去：“什么事？”
伊凡斯憨厚地拉了一番家常，磨得露辛娅耳朵都起茧子了，才略显羞涩地挠挠后脑勺：“我觉得你是个好人，有话直说，比那些背后操纵别人的家伙好多了。怪不得教父喜欢你。”
露辛娅点点头：“你还挺会自我攻略的。”
“这是——”伊凡斯呆头呆脑地挺直腰板，仔细地观察了一圈，才求着露辛娅走到树下，小声地耳语，“我得到教父先生的接见了。这是教父先生自己说的。”
“和你见面？”露辛娅冷笑一声，“他真有空。”
伊凡斯像以正主恋情为己的cp粉一样：“露辛娅小姐，教父先生真的很在乎你。我这个人不会说话——”
“也没有脑子，我看出来了。”
伊凡斯深呼一口气：“反正我只是个传话的，你见到他就明白了。”
露辛娅知道要去哪里找他。
既然决定了，就要早点见。
11.
“我在等你，露辛娅。”
教父和灰蒙蒙的天色融为一体，另有人为他在阴天撑伞，将多余的光线也隔绝。
深渊透过教父的眼睛凝视露辛娅，露辛娅唯有这种时候，才有畏惧的感觉。她畏惧的，只眼前这一人。
教父邀请露辛娅上车，带她去会员制俱乐部内的西餐厅。路上两人都不说话。露辛娅知道教父在望着自己，既没有对视的勇气，也没有扭头的勇气。
一直到面对面坐下，服务员把菜上完，包间里只剩下两人，教父才慢慢开口。他也和露辛娅一样，不爱寒暄。
“和我结婚的事，考虑得怎么样了，露辛娅？”
露辛娅抬头望了教父一眼，又低下头盯着盘子里的小羊羔腿。
教父并不催促，拿起刀叉慢慢切割起自己盘子里的羔羊肉：“我希望你以我妻子的身份继承黑帮。暗地里明面上的都归你，总要法理上过得去才行。我们既是异性，你又不是孤儿，思来想去，还是有个头衔好。”
“非要结婚不可吗？”
教父咽下一口羊肉，并没有放下刀叉：“反对者打的名头，你也清楚，露辛娅。我希望在死后也保护你，我的名声不重要，你也不需要看重自己的。”
12.
露辛娅并没有吃羊羔，但是吃了蓝莓芝士蛋糕。酷拉皮卡要是知道自己陪他吃晚饭，却和别人共进晚餐，保准又委屈个没完。
露辛娅只走神了一会儿，就被教父叫回来：“露辛娅，你什么时候养成的这个习惯？我们真的生疏了？”
教父握住露辛娅的左手，露辛娅像触电似地僵在原地。教父并没有放开，等露辛娅温顺地坐到他右侧，他又轻轻碰了碰露辛娅的脸。
“你都不笑了，露辛娅，你以前多爱笑。开心笑，难过笑，生气也笑。‘撕扇子作千金一笑’，我到今天才领悟。”
露辛娅终于望着他：“你知道我为什么不笑。”
教父将蓝宝石戒指丢到地上，踩在脚下：“露辛娅，它像不像个星环游离的天体，重的那一面向下坠落，都无法保持平稳运行。”
露辛娅终于笑了一下，在教父的眼中，令穿越宇宙而来的数亿年前的光辉都黯然失色。
“我们中终将有一个人被引力撕碎，希望那个人是我。”
露辛娅扭头望着教父：“一旦开始，就没有脱身的可能？”
“你找到脱身的可能了吗？露辛娅？”教父微微一笑，“你最好没找到。”
露辛娅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答：“我没找到。”
“那就没问题了。”教父欣慰地站起来，“在一周内答复我，婚礼准备不能没有新娘的意见，你也不会满意仓促的婚礼。”
教父走了几步，又扭头像小孩子一样，恶作剧得逞似地笑了一下：“露辛娅，你有一天会做出我想要的选择。不如说，你一直在做我想要的选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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